第二章愧疚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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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半大小子光着屁股在河里游来游去，各种在水中搞怪的动作在展示着一生中最快乐的童年。

张耀扬自然不可能像这些半大小子一样光屁股走来走去，脱下了拖鞋大裤衩穿着个裤头跳进了河里。

清凉的河水在入水的瞬间驱走了夏季的炎热，闭着眼一头扎进水中享受着这丝丝凉意。在水中畅游了十分钟的张耀扬回到岸边的浅水处头靠着石头躺着休息，突然听到一阵感叹叫嚣声。

“你看二娃这动作跟真的一样，谁不知道他水性好啊还在这里显摆。”“是啊，每次就他花样多，蹦来蹦去跟个猴子一样。”

听着附近穿来的声音就知道是那群半大小子又在搞怪，不由想起了自己像他们那么大的时间也是一个样子，往往捣乱贪玩最后回家被老爹按住狠揍一顿，张耀扬的嘴角挂起了点点笑意。

大概过了不到五分钟，附近的笑声变成了惊叫和哭喊声。

“二娃不见了，咋弄啊，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上来肯定出事了。”

年龄大点的赶紧上岸去喊大人，年龄小的在哭着喊着。

张耀扬这才意识到出事了，走过去问：张君，咋回事。

张君：扬哥，你赶紧救救二娃，刚才还在这里游泳，然后就不见了。

张君指着前面两三米的地方说，张耀扬看着此时那处已经平静的水面，朝着那游了过去。

张沟的河坝最早是水田改造的，在河坝中有着以前许多的田间小路，这些小路在河坝建成后由于位置比较高站在上面是淹不到人的。

张耀扬从小到大在这里长大自然知道这些小路在什么位置，看到张君指的位置应该是在小路附近，便游到了小路上站起来慢慢摸索。

而心中却是越来越急，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有找到千万别出事啊。

煎熬的时间往往很长很长，又走了两步的张耀扬终于感觉碰到了个人，但用力去拉的时间怎么也拉不上来。

虽然是大晴天的，张耀扬却觉得阴森森的，不会真有水鬼吧。

张耀扬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往下潜去，当摸到了二娃小腿的时间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脚卡到石头缝了，以前的小路长期埋在水下，路面的泥土经过数年的侵蚀有很多地方已经露出了原来的路基，二娃应该是不小心踩到里面了，用力的搬开边上的石头，张耀扬浮回水面拽着二娃往岸边走去。

“二娃啊，你让你爹和我咋活啊。”

听到跟二娃一起去河里玩的孩子的叫喊，连忙赶来的二娃妈正哭的昏天暗地。

因为水中时间太久的原因，虽然已经把人拉上了岸，但人已经不行了。

看着那惨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眼，和涨起的小肚子，张耀扬内心充满了愧疚和后悔。

如果不是自己的犹豫也许这条小小的生命就能得以挽回，一条生命等于在自己手中消散，看着那熟悉的小脸想起那调皮捣蛋的少年，张耀扬痛苦的蹲下身子，胃里翻江倒海的倒腾，后悔和自责深深折磨着他。

用力捏紧着拳头，蹲在地上呕吐，一股血气充头张耀扬眼前一片黑暗，如果能早点发现如果自己没有犹豫，二娃应该不会死的，那生命在手中消逝的感觉使得他极为难受，带着这种深深的愧疚张耀扬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