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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夜12点时,整个关所上下千余人几乎全部来到了正门广场里,让原本空间就并不富裕的广场变得更加拥挤,而唯一没有被人群覆盖的,便只有广场中心区域的一个一米高的巨大方形台。
那台子的中间放着6个装血的铁通,四角各摆了一个黑色的盆子,看样子应该是过一会进行献祭仪式时需要用到的东西。
乔维提前十几分钟便来到了广场,并找到了一个靠近方台边的位置。同样一身布料军装的夏雅则站在乔维的身后,另外还有两名穿戴着金属铠甲的先锋骑士团老兵护在乔维左右。
借着关所瞭望台投下的明亮灯光,乔维向四周望了下。
在场的人大部分都穿着布料的军装,其中少数穿着金属铠甲并且带着盾牌的人穿插站立在广场各处,这些人便是霍瑞通知到的老兵。
除了这些军装打扮的人,在方台的上台台阶口那里还站着3个身材相当高大的家伙,不过那3个人全都穿着带帽兜的黑子长袍,将头脸身体全部挡住,只能看到一个魁梧的肩膀轮廓。
因为事先已经从见过献祭仪式的人那里了解过了整个仪式的过程,所以乔维很清楚,那三个人便是今晚要接受血浴洗礼的人。
整个仪式的过程并不复杂,首先由先知进行通灵,然后对受礼者进行血浴,在血浴之后,先知便会引导受礼者的灵魂与万物之灵接触,并接受万物灵的指引体会出一个魔法,最后对着一个训练用假人释放魔法,献祭仪式便结束。
乔维的计划则分成两步。
第一,他要先揭穿先知身份的骗局,因为先知自称是能够通灵的黑魔法师,而只需要用测尺当众一试,便可验明正身。
第二,不管是先知亲自出手,还是周围另有帮手,总之,在受礼者释放魔法时,一定有人在暗中释放魔具,玩障眼法,而乔维则凭自己对魔具的了解,靠经验揪出这个帮手来。
虽然计划看似有些太过简单了,而且实施难度也很大,不过乔维依旧信心十足。
在经过十几分钟无聊的等待后,在入口右侧建筑物那边的人群开始发生了小小的动,在动过后,人群中闪开了一条路,似乎有人从建筑物里走了出来。
从人群的动作来看,那人似乎走得很慢,过了好半天,人群终于在方台的上台口那分开一条路,接着,一个同样穿着黑色帽兜裹身长披风的人走了出来。
那人个子不高,肩膀很窄,他并不是正常迈步向前走,而是在向前迈出一步便停顿一秒钟,然后另一条跟上再停顿一秒,之后再继续向前迈步,这样两腿交替向前并一直持续着一步一顿的节奏。
从这人从人群中露出头来,一直到他走到方台的中心,几乎用掉了两分钟,乔维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稳着点,他在故弄玄虚~”
乔维的耳边传来了夏雅压得极低的声音。
这句提醒来的再及时不过了,乔维赶紧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原本已经变得急躁的情绪平复了一下,然后专注地看着方台上这个黑帽兜的一举一动。
当黑帽兜依旧以那慢三拍的动作举起双臂时,四角的盆子呼地一声冒出了火苗。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机关,不过乔维还是可以肯定,这并不是什么魔法。
随后,这位黑帽兜先知开始进入献祭仪式的第一步——通灵。
通灵的过程漫长得几乎让人打瞌睡,那黑帽兜在方形台上迈着与之前相似的慢步子一圈一圈的绕着,完全看不到任何停下来的迹象。
而在这黑帽兜转圈的时候,他的胳膊也在一上、一下的挥动着,不过节奏与脚步动作完全不合拍,这便让乔维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黑帽兜的手上,不一会,乔维竟觉得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一股昏昏沉沉的感觉开始向他袭来。
不对!!!
乔维身体猛一个激灵,然后赶紧将视线从那黑帽兜的手臂上移开,而在他望向别处时,之前的昏沉感也随即消失。之后,乔维也轻轻碰了两边的骑士团老兵以及身后的夏雅一下。而被乔维这一碰,这三个人也明显身体震颤了一下。
“别看他的胳膊。”乔维也用极低的声音提醒着他身边这三个人。
在乔维小时候跟随卡彭四处流浪时,曾经听说过一种可以控制人心智的技巧,很多人认为那是黑魔法,不过卡彭却管那种技巧叫“催眠术”。
乔维清楚地记得卡彭说过,催眠术是一种利用规律性移动吸引人的注意力,并让头脑进入空白状态的一种技巧,一旦人进入这种头脑空白的状态,那么施术人便可以直接口述命令,而中了催眠术的人便会完全按照指令做,效果与黑魔法中的傀儡术极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