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破罐子破摔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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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菊一晚上没有睡好觉，耿长生也在床上烙起了大饼子，翻过来覆过去折腾了一宿。不管村里女人们的传说有影没影，是真是假，耿长生心里都不自在。

耿长生把村里女人的流言闷在心里不问，大菊也不解释。第二天早上，婆婆生气地没有做早饭，大菊洗了把脸，依旧保持着那种不动声色的力量，向郭乡家里走去。

大菊走得大摇大罢，她穿过女人们锥子一样扎过来的目光时，雄纠纠，气昂昂，象一个刚刚打了胜仗的将军，走得一步一个脚印。

村里的女人们心里纳闷，心里有一万个不理解，她们相互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色，好像在说：瞧，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反而还那么理直气壮。

大菊昂首挺胸，眼不斜视地走进了郭乡的家里。

郭乡的屋很破，很旧，快要倒塌的山墙上只是用一溜高梁秸挡着。风透着山墙吹进来，吹得盖在上面的一块破布“吱吱”得响。

郭乡的左胳膊依然吊在胸前，大菊推门进去的时候，郭乡正用一只手拿着药罐子煎药。

大菊过去从郭乡手里把药罐子夺过来，放上水。不一会儿，炉子上的药罐子发出“嘟嘟”的声响，冒出了白色的热气。

苦涩的药味从药罐子里飘出来，大菊一边盛药一边对郭乡说：“你听见顶棚上有老鼠在闹吗？你不觉得家里冷清吗？你这屋里缺个女人。”

郭乡看着大菊用一块青色的布裹住药罐子的柄，端起药往碗里倒。他并没有接大菊的话。他看了一眼大菊，叹了一口气说：“你不应该到我这里来，你没有听听村里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大菊淡淡地说：“我本来就是一只破鞋，现在不过是破罐子破摔，只要你不怕，我怕什么。”

大菊看着郭乡喝完药，拿起郭乡门后的镰刀向猫耳朵山走去。现在已经是秋末，转眼间天气就冷了，大菊想替郭乡割一些铺床用的干茅草。

干茅草蓬松柔软，晒干了铺在床上非常暖和，凤凰镇的人们一到秋末就去割茅草，铺在床上抵御冬天的严寒。

大菊路过青龙河边的时候，发现天空是那么地远，太阳和白色的云彩却离得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柔软的白云。

大菊割到很晚，直到太阳淹没在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