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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羽斜了我一眼,懒散的道:“我这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们给我一剑,我就还他们十刀,你不觉得很公平吗?”
我没有吭声,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发现我可以隐约看到寒羽的表情,就连他嘴角微微牵动的动作都能看得到。他的力量变弱了,反而我就能看见他吗?奇怪了。
结界被禁锢在水的深处,我无聊的在结界上哈了口气,手指在水雾上涂涂画画著,图案由原先的多姿多彩变成了单调的圆圈,一圈套著一圈,就像我目前的处境一般,已经被套了多少环,还有多少环在等著我,我全都不知道。
难道那女人只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吗?我觉得应该没有这麽简单啊?难道我过虑了?
“别画圈了,画的我心烦!”寒羽不耐烦的说道。
我这才发现寒羽已经从我的体内出来了,他懒散的躺在结界上,双手枕在脑後,目光全落在那些很快就会消失的圈圈上。
“你别看不就行了!睡你的觉去!”我自顾自的继续画著圈,时间画长了我略微惊讶的发现那些圈越来越圆了。
“……不能睡。”寒羽的声音有些奇怪,明明眼睛都快闭上了,还费力的睁著,好像努力不让自己睡著。
我停住手指,注视著四周错叉的荷茎,真是杂乱无章的感觉,看不见的荷茎另一端仿佛全延展到了我的心上,在那上面扎根,一根根直扎进最深处。
“他们通往哪里呢?我们是不是就这样被囚在这里了?”我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寒羽淡淡的回答,眉头微皱著,眼睛终於合上了,但只过了几秒锺,他又费力的睁开了,盯著我,“我现在觉得全身都疲乏,你呢?你还好吧?”
我转过身,走回他身边,蹲仔细端详著他的脸,那好不容易才泛出来的血色现在已经消去,现在他的脸苍白的有些可怕。
“怎麽会这样?莫不是那个女人下的毒手?”我惊道,她是什麽时候对寒羽下手的?我居然只顾著看她的美貌,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我真是太无用了,我忍不住责备自己。
寒羽神情疲倦的对我笑笑,闭上眼睛又睁开,睁开没多久又闭上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始终不愿意让自己睡去。
我心中有些不忍,放轻声音说道:“你别撑了,困就睡吧!你还是回到我身体里来好了,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剩下我一个人,那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在这种地方你该不会想留我一个,让我活活吓死吧!”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很怕一个人面对这一片幽暗,还有那无尽的寂寞。
寒羽会意的一笑,微微摇了摇头:“我是怕我一闭上眼睛就不知道什麽时候能醒来了,说不定等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堆白骨,要是我发现自己正睡在这堆白骨中间的话,我也会被活活吓死的,哈哈哈……”他努力咧著嘴开著玩笑,目光却温柔的像夏夜月光一般。
想也没有想,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轻轻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笑的这麽难听你还好意思笑!”说著,我的眼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越发有泛滥的趋势。
他一怔,慢慢的抬起手来,接住从我脸上滑落的水珠,放到自己眼前,凝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