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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妮在路上折腾了好几天,才到了SH市。安排工作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何妮决定先回家一趟。
“你这死妮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一声。更可恶的是,你居然这么多年不回家。难道还在为当初让你下乡的事情生哥哥的气么?”何妮的哥哥何阳平看到妹妹回来,高兴得不得了,却还是忍不住狠批了何妮几句。
“爸妈呢?”何妮在屋子里四处看了一下。
“强强,红红去上学了吧?我这里给他们俩买了一些东西。”何妮从背包里拿出了在火车站附近的商店里买的一些糖果。
“嫂子,你放心吧。我手上的钱还够花呢。对了嫂子,我给你和哥哥,还有强强、红红扯了点布,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不喜欢。你拿去做几身衣服,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姑姑的还从来没给侄子侄女买过什么东西,实在太不像话了。”何妮说道。
“没事没事。其实这钱还是你们外甥山海赚的哩。这几年,这臭小子经常到山里去打些猎物,然后放到公社去换钱。他在那里搞得很熟,公家的人也不跟这小孩子较真。几年下来,存了一些钱。”何妮说起自己儿子来,就有说不尽的自豪。
“嗯,七岁了。上小学了。人很聪明,就是太顽劣了一点。”何妮说道。
“先把工作确定下来,等稳定下来之后,再想办法让他们父子也到SH来。”何妮说道。
“是很困难,但是现在都这样了,再困难不是也要克服么?”何妮一下子还没有弄明白范小兰的意思。
“嫂子,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我不会见怪的。”何妮说道。
何妮一下子愣住了,“你让我抛弃丈夫和孩子,那我一个人还有什么意思呢?我跟云阳是假离婚,要不是云阳非要我回SH,我才不愿意回来呢!嫂子,你搞错了,你以为当初我嫁给云阳只是为了在那里过得舒服一点?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云阳的。虽然他没有多少文化,而且是个农民,但是有一种城里人没有的气质。他很善良,很淳朴。在张家山生活的这些年,我觉得我幸福。”
范小兰也连忙岔开话题,“妮子,你就当嫂子多嘴了。没想到你在农村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看不出任何变化,不像别的知青,返城的时候,跟个农民没啥两样,皮肤黑黑的,身上也是脏兮兮的。”
何妮每次提到张云阳,眼睛里就会有不一样的神采。
何妮的母亲戴慧心提着菜走到院子的时候,便似乎已经感觉到家里的气氛跟往日有些不大一样。客厅里似乎有人在说话。
戴慧心还没走到门口,门便已经打开,何妮一只手搭在门上。
“丫头,丫头,你回来了?”戴慧心上上下下将自己女儿看了几遍,嘴唇颤动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快进来,快进来,到屋里说话吧。”何阳平连忙将两人拉进了屋子里。
“那哪成,你还年轻呢,五十岁不到。工作的事情会有办法的。”何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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