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木已成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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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杜马躲远点！”一个熟悉地声音对他喊。
但杜马做不到。
一直在死亡和重生中反复的杜马，现在甚至连移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
那个一直在攻击他的“木已成舟”，在一道从地面延伸的冰裂中躲闪，停止了攻击。
“我的女儿啊……”元冰低吟着，和那双紫红色的眸子相视。
下一秒，元冰脚一蹬，飞快地朝木已成舟冲了过去。
元冰的出场，让杜马感觉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冰冷，这股冰冷的感觉，让他清醒了许多。
他抬起头看，那个姑父，居然没有犹豫地，一下子一拳砸在了宗宝身上。
应该说是，那个自称是“木已成舟”的家伙。
“到底怎么回事？”杜马此刻才知道，这已经超出训练的程度了。
整个训练室的地面都在颤抖。
他发现，整个训练室的墙壁和地面，居然结了一层很薄很薄的冰。
灵能者直接的对战，居然这么恐怖吗？
元冰每一拳砸下去，都会有一道道冰锥爆射出去。
元冰知道，即使是这样，元素系的灵能对“宗宝”老说，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那个家伙一直在躲闪，每次在被攻击前就会消失，之后在某个地方突然出现。
“姑父！后面！”杜马看见木已成舟居然突然出现在元冰的背后。
“啊，我知道。”元冰反手放出一道冰柱，被她躲闪后插在了训练室的天花板上。
元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和木已成舟打消耗战，如果她并不能操控宗宝进行飞升的话，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木已成舟”的能力，就是可以把任何需准备阶段，或者前摇动作直接给省略掉，直接执行最终阶段。
但是，木已成舟除了攻击能力外，其他都是用不了的。
这是在木已成舟第一次出现时，元冰在战斗中总结下来的发现。
在躲了一阵子后，她开始了反击。
“杜马！”元冰在躲开“木已成舟”弹幕式的攻击后，大声地在远处呼喊他。
“宗宝的能力是‘幽灵公主’，‘木已成舟’本体是没有攻击能力的，只要击杀了她，宗宝就可以回来了！”
元冰把重要的情报告诉杜马。虽然木已成舟到现在还没有飞升，但她到底能不能进行飞升呢？元冰不知道。
“‘幽灵公主’？”
幽灵？杜马突然想起来，宗宝姐平日那种怪异的生活方式，的确很像幽灵。
他想起来，这场对战刚开始的时候，木已成舟所说的话。
“大海的王者。”
难道，木已成舟居然是有自我意识的灵能能力吗？杜马诧异地想，眼睛死死盯着交锋中的两人。
元冰此刻正在一定范围内，进行着地毯式的冰雪轰炸。
杜马注意到，伴随着元冰的攻击，那白雾开始越来越厚了，几乎覆盖了半个训练场。
木已成舟不停地闪烁着，躲避着元冰恐怖地攻击。
突然某一刻，杜马和木已成舟那双紫黑色的眸子对视上了。
“糟糕！”杜马发现了她浓厚的杀意。
她诡异地一笑，消失在那片白雾之中。
杜马摇摇晃晃地，向元冰在的方向跑。
但是论速度，木已成舟和幽灵公主都属于速度极高的灵能能力。
一阵撕裂的痛感在肚子传到全身，他又被木已成舟开了一个洞。
“杜马！”
元冰发射出一道巨大的冰柱，把木已成舟从他的身旁逼走。
当杜马的身体还原后，元冰已经追着她，纠缠着进行攻击。
“……”
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杜马已经学会了观察。
因为死不掉的缘故，即使是被瞬杀，杜马也在感受，在分析。
在杜马的观察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木已成舟不需要准备就可以发出攻击，但大体上已经弄清楚了。
她的攻击方式，非常单调。
自从木已成舟开始登场后，宗宝的身体就没有再进行过近身攻击。
而一直不停攻击的，只有两种类型。
一种是发射冲击波射击的远程攻击，另一种就是在较近的距离发射扇形距离的破坏光线。
就像一个一直只用一种拳法打人一样，她的攻击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且，木已成舟除了攻击和躲避外，连宗宝经常使用的隐身也没有用过一次。
“也就是说，除了攻击之外……这家伙什么也用不了吗。”
元冰这边，已经把木已成舟逼到极限了。
木已成舟虽然还在疯狂地攻击元冰，但明显已经弱了很多。
元冰为了可以跟上她的速度，在他的背后，有两只用冰做成的翅膀，让他可以在空中高速追踪木已成舟。
同时，元冰的周围不停地出现冰墙，每次只要有一面墙被她的冲击波击碎，另一面墙就会紧接着出现。
在不断扩散的白雾中，木已成舟的速度，终于明显地开始缓慢起来了。
“永远地消失吧，木已成舟！”
元冰快速飞到已经无路可跑的木已成舟身旁，一个巨大的冰锥覆盖在他的拳头，照着她的脑袋上重砸上去。
元冰的眼中，原本紧张无比的木已成舟突然一笑。
糟了！上当了！
元冰想要收起攻击，但已经太迟了。
下一秒，轰鸣接连声响起，冰屑爆炸在两人战斗的地方。
训练室的一面墙上，忽然多出了一个巨大塌陷的大坑。
“姑父！”
飞出去的，居然是那个在杜马视角中，明明要胜利的元冰。
发生了什么？
更奇怪的是，元冰就像定在那个墙上，一动也不动。
杜马看不见，元冰的眼中，只剩下紫黑色的光在闪烁。
如果杜马能看见观察室里面的情景的话，他会发现所有人的眼中都和元冰一样，都静止一动不动。
此刻的木已成舟，变化成一种和之前不同的形态。
“宗宝”身上的黑色军服此刻已经成了黑色的公主裙，在她的头上，凭空出现了一顶公主冠。
杜马看见，木已成舟的身体被一团紫色的火焰一样的东西包围着。
她看向杜马，平静地说:
“接下来的话，可没有人会帮你了呢。”
“没关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决斗。”
木已成舟施加的灵能压力让杜马连动一动都会很累，但是他的心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马上就要露头。
杜马现在，其实非常地绝望。
“只会说大话啊……”木已成舟轻蔑地一笑，在她的能力下，再加上飞升状态的灵能公主的攻击，杜马根本不可能有反击的余地。
仅仅是一次攻击，就让杜马被炸的粉碎。
即使是变成了一堆碎块，在雨的保护下，他瞬间就复原了。
虽然已经习惯了痛感，但是一一次的死亡和重生，让他的意识一点点地被剥离。
“可恶啊……”他嘴里已经说不清楚话了。
杜马一次又一次被撕碎，这种情况下，他连思考地时间都没有了。
他还惊恐地察觉到，“水之君主”的雨开始变小了。
是因为意识模糊的原因吗？
一定是意识马上要失去了，连雨都要停下来，我死定了。
杜马这么认为，却不知道他的精神意志中，正有另一个家伙正在接管“海之君主”。
“哼，你可真是个垃圾啊，强大的力量居然被用成这个样子！”
这个暴躁又沙哑的声音，又在嘲讽他。
杜马听见了那个“杜马”的话，但他无法反驳，他现在的弱小让他无话可说。
在下一次攻击马上要击中他的时候，整个世界停止了。
杜马看见，那个家伙从自己的影子里走了出来。
“你……”
“闭嘴！”那个“杜马”打断了他，突然狂笑着说，“看好了，看我怎么杀掉这个废物，哈哈哈哈！”
杜马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现在的“杜马”在那阵狂笑结束后，开始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世界重新动了起来。
原本要击中杜马的那个攻击，打在了地上，“杜马”已经在那个位置消失了。
“哼，这次复原还要当场时间……”木已成舟歪着头，他觉得杜马又被轰成碎片了。
“喂！你在往哪里看呢？”
她一惊，有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了起来。
嗡————！
木已成舟来不及回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右边突然一轻。
在她的胳膊和身体连接的地方，只剩下了一个平滑的切面。
她的胳膊，正在“杜马”的手里拿着。
“啊啊啊啊啊！！！”木已成舟尖叫着，疼痛压过了她内心的愤怒，这恐惧让她下意识开始逃逸。
“放心，你走不了的！”
“杜马”把手伸了过去。
嗡————！
又是在一种降调的低沉轰鸣声之后，“杜马”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不可能！不可能！”
木已成舟的“只要结果”化能力，居然被打断了！
“你，你是谁？”她惊恐地问，他面前的“杜马”居然无视飞升的压力，在未飞升的状态下碾压了她。
“杜马”粉红色的眼眸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玩具。
“喂喂，你刚才的气势呢？快点反击啊！”
嗡————！
“啊啊啊啊啊！”木已成舟现在除了尖叫什么也干不了，她的一只脚被360度拧了下来。
突然，“杜马”的手不知道为什么送了一下，让木已成舟抓住机会跑掉了。
“妈的！你这个垃圾！”她看见他在破口大骂，但不是针对她的。
“混账东西！”她还好不容易挣脱了“杜马”的束缚，在拉开距离后，忍着剧痛，木已成舟再次释放了那种把其他人都禁锢的能力。
“杜马”的眼中出现了一团紫黑色的光，然后他狞笑着前进的身体停了下来。
“必须，必须杀了这个家伙！”木已成舟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她的左手一挥，一道黯淡的冲击波飞了出去，直击“杜马”心脏的位置。
但是没有用。
居然连他的皮肤都没能划伤！她震惊地看那个冲击波打在他的胸前，只是把衣服划破了而已，就消了。
于此同时，“杜马”眼中那天紫黑色的光开始渐渐变淡。
“糟了！”木已成舟大叫不妙，她已经慌了手脚。
如果在被抓住，她就会被撕碎，毫无疑问！
宗宝的“幽灵公主”在飞升之后，分别有两种飞升级能力。
第一种，就是“灵魂诅咒”，只要释放出来，看见宗宝的人都会被定身住。
这种定身是没办法用其他办法解开的，要么木已成舟死掉，要么被“幽灵公主”的攻击击中，这个定身才能解开。
第二种能力，还未曾使用过。
因为代价太高，会对宗宝又不可挽回的损伤。
木已成舟不愿意用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害怕损伤到宗宝，而是害怕宗宝受伤后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但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
“杜马”眼中的紫黑色光，已经完全消散了！
原本这个大杀招，是需要一段准备时间的，但在木已成舟的能力下，可以瞬发出这个技能。
“神灭，啊！”
她又被抓住了！
嗡————！
她的木已成舟，又一次被打断了！
“哼，你以为‘水之君主’的能力只能用到水上吗？”
“难道，你，你居然……”
“人的皮肤下面可是非常多的小毛细血管啊，这种密度的防护网，就凭你还是打不烂的啊！”
水之君主的操控性，不仅仅只是把这些水属性的物体塑型，还可以改变它们的基本属性。
这一点，就和元冰可以制造出钢板密度的冰柱一样。
所以刚才她的攻击，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你不能杀我！否则这些人永远也动不了！”
“哈？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死婆娘！”
“杜马”一只手握住她的左手，使劲地捏碎了。
“唔啊啊啊！！”
“哼，你放心，我必定不会杀你的。”
快要崩溃的木已成舟，此刻突然感觉到了“水之君主”的雨。
“本来，我是想让你多感受几次，体内血液倒流的快感啊！”
“杜马”吼着，一只手狠狠地向前探。
嗡————！
“杜马”的一只手直接插进了木已成舟的胸口。
“哇啊……”
木已成舟睁大了眼睛，从口中喷出血来。
“杜马”的手一拉，然后一下子把什么从宗宝体内给拉了出来。
一个像灵魂一样透明的“宗宝”，惊恐地看着握着自己心脏的“杜马”。
“变成我的一部分吧！我会好好享受的，哈哈哈哈哈……”
“杜马”放生大笑，把木已成舟吞进了肚子里。
在这个时候，世界又一次静止。
“看见没有，垃圾，哈哈哈哈，这才叫战斗！”
在没有身体控制权的状态下，杜马像旁观者一样，把整个过程都看到眼里。
“你……到底是什么？”杜马问他。
“我？哈哈哈哈……”
那个“杜马”在狂笑着，但杜马却感觉到了一丝悲伤。
这丝悲伤，正如杜马无力阻止悲剧发生时的那种。
“抱歉啊，”那个家伙停止了笑，用沙哑地嗓音告诉他: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他陷进了杜马的影子里，消失了。
下一刻，世界重新动了起来。
杜马跑到宗宝的身旁，发现宗宝的身体已经复原了，她正在昏迷着，那身漆黑的公主裙已经变回了军服的模样。
元冰也赶了过来，蹲下身子把昏迷的宗宝抱了起来。
“今天的话，你先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在继续。”元冰只知道木已成舟已经结束了，他以为是自己最后一击打中了。
“好。”杜马点了点头，在一片狼藉中离开了。
在宗宝的绝对诅咒中，好像没人知道这被定身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被带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瘫倒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杜马也已经疲劳到极限了。
他很快睡了过去。
2
在第二天的上午，杜马才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起身，第一件事去找昨天被姑父抱走的宗宝。
在医护室里，他看见了宗宝一个人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姐姐。”杜马先喊了一声，然后坐在了病床前。
宗宝看着杜马，她还是一脸面无表情，但是在几秒钟后，她对杜马说:
“抱歉，宗宝惹了大祸。”
“没事的，姐姐。”
杜马笑了笑，他不想让自己的姐姐难过，那种情况并不是她能主导的。
在聊了几句后，杜马就离开了医护室。
他一直在想，昨天发生的事情。
木已成舟，应该是被自己吃掉了。
杜马在水池边，拧开了水龙头。
在杜马的操控下，流出来的水不停地变成不同的形状。
“奇怪……”
他认为，另一个“杜马”应该也是一种有自我思想的灵能能力，那么所谓的吞食，应该是把木已成舟的能力据为己有。
可是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可以和木已成舟那样，不需要准备就能瞬间操控水变成什么样子。
它们仍需要慢慢变化，才能成型。
在坚持了二十多分钟后，一阵疲劳感涌了上来，那些水失去了变型，全部流到了下水道里。
“这就是灵能的多少吧。”昨天他就是根据疲劳来观察夏笙，最后耍了小聪明才获得胜利的。
也正是在昨天的实战之后，杜马发现“水之君主”有一个天大的缺点。
有水的时候就是无敌，没水的时候就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让杜马感觉头疼。
如果另一个“杜马”就是他的第二能力的话，那么他在战斗的时候只能依靠“水之君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