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线索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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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法特还处于刚才食物带来的阴霾中，见状化身点子王，任由拉米去了。
他再清楚不过那里有什么，虽然对小孩来说有些残忍，但好在阿拉法特善心大发留了全尸，不会产生什么心里阴影。
他不紧不慢的跟在小家伙身后，观察着他的表情。
拉米奋力挤过人群，这才发现是一个男人趴倒在地。虽然看不见脸，但拉米还是分辨出是刚才那个跑掉的混混，他的心口处留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贯穿伤，鲜血从中流出，染红一片。
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拉米脸上只有诧异过后的悲伤，他一路小跑回来，在阿拉法特面前比划着。
阿拉法特脸上看戏的笑容一僵，看着小家伙纯真的脸，他此刻竟有一种罪恶感。
在大部分时候，阿拉法特的信仰都很灵活，他可以看黄历放走一堆人，也可以玩弄一个将死之人。他不受教条拘束，通俗一点讲就是百无禁忌。
“你杀了他。”拉米用手势讲道。
这看着是一个陈述句，所以阿拉法特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如果两人语言相通，阿拉法特会告诉他恶人死有余辜。但现在他不想空费口舌，他怎么做事是他的事情，他也不想把自己那套强加给拉米。
阿拉法特很庆幸自己在一个自由的环境下长大，不用顾虑他人眼光。但拉米不同，他需要自己学会思考这个世界，学会如何在息印生活。
现在，他要带拉米去找沟通的桥梁，那个因为二人睡过头而独自行动的工作狂。
......
等二人找到蓝弈珏时，他正在圣河边参加晨祭。
“这家伙搞的还挺真。”阿拉法特如是评价道。
蓝弈珏的确不懂梵教的历史，他来晨祭只是单纯的没地方去。哪怕不借助神识感知，他也从风中闻到了花孔雀身上独有的特调香水味。
友善的和周边人借过后，蓝弈珏顶着一群人异样的眼光先行离场。看见阿拉法特带着一个小孩后，他的表情产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我知道你是男女...唔”
蓝弈珏没有说下去，因为阿拉法特微笑着帮助他闭上了嘴，防止他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我从这小家伙手里收了点东西，他背后应该有联邦调查员，但我讲不来息印语，你来问问。”
蓝弈珏淡定地从口袋中掏出纸擦了擦嘴上可能沾到的灰尘与香料，然后蹲下叽叽呱呱说了一堆。
可能是错觉，但阿拉法特总觉得说息印语的蓝弈珏变丑了一点。
二人说了一大堆，阿拉法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自己的名字出现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短短三分钟，他至少听见了五次，蓝真的有在了解情况？
可还没等他开口询问，蓝弈珏就站起身来讲道：“她有个进化者哥哥在联邦工作，前几日也失踪了。这几天，我们可以住在她家，作为代价，我们要帮她找到哥哥。”
“她，she？”阿拉法特发现了盲点，“还有你们讲了这么久？两句话就概括了？”
蓝弈珏耸耸肩，眼神看向别处，“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罢了。还有这么明显的小女孩看不出来吗？”
阿拉法特瞟了眼灰头土脸的拉米，摇了摇头。
拉米家离这里不远，三人走了半个小时便看见了远处一片低矮的棚屋。
走进其中一间屋子，二人第一反应均是眉头一皱。整个家只有两个房间，狭小的卧室仅是装下一张床就难以行走，而吃饭物品等杂货全部一股脑的堆在了靠外的房间。
见家中无人，蓝弈珏低下头问道：“拉米，你父母呢？”
正好阿拉法特从一旁找到一张照片，看着像全家福，后面站的应该就是拉米的父母，而前面这个二十岁左右，抱着尚在襁褓中小孩的就应该是她的哥哥了。
“死了，抢劫杀人。当时哥哥带我去看他们时，也是今天这样倒在路上。”
拉米的表情有些落寞，“当时我还小，现在也记不清楚了。”
蓝弈珏轻声一句抱歉，将话原封不动地翻译一遍，和阿拉法特换了个眼神，便走开在屋子寻找用的上的东西。
阿拉法特叹了口气，安慰的话几度犹豫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温柔的把手放在拉米的头顶。
而另一边，蓝弈珏却是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
联邦特供手提箱，采用新型矿石天空金属的合金掺杂打造，轻盈的同时兼顾密封性和硬度，是调查员新手套装中最昂贵的东西，黑市售价10万刀一只，有价无市。
手提箱里的东西不多，只有一本手记和一些调查员的物件。
蓝弈珏先拿起证件看了看，又将配套使用的电子卡一同丢给了阿拉法特，对于联邦这套体制，后者远比他清楚。
“罗义，B级调查员，B级？”
阿拉法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很难想象这个级别的调查员还会住在这样的屋子里。
要知道联邦调查员升级是个极为困难的流程，从G级起步，到F级需要100积分，到E级就要1000积分，到D级就是10000积分。
而常见的同级任务大多只给进阶积分十分之一的奖励，在联邦进化署成立尚未多长时日的今天，B级调查员绝对属于稀有物种。
“怎么了？”
听到阿拉法特的喊声，蓝弈珏将手提箱一并拿了过来，另一只手正握着罗义的手记本。
“B级调查员，相当于你们炎华古代政府外派的刺史了，你有听说过刺史住狗窝的吗？”阿拉法特满脸写着不理解与震惊。虽然如果他当调查员现在大概也是B级，但他毕竟是十二星神之一，就像天平两边一边放着大象一边放着大象那么大的蚂蚁，你说好耶都好厉害，可这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这个级别的调查员能无条件获得最多50名猎杀小队的全力帮助。”阿拉法特还在纠结房子的问题，“他起码杀过三只变种级异种，就算是任务发的钱也不止几百万了。钱呢？”
“这点我倒是能解释。”蓝弈珏从卧室枕头下拿出一串黄铜贝壳项链，看样式应该是拉米的，估计是罗义从哪个地摊上买来的礼物。
这样的时尚小垃圾，丢在地上这两位少爷都不屑一顾。
但蓝弈珏很认真用小刀慢慢刮开项链表面那层暗黄，仅是刮开极小点，便露出里面璀璨至极的炫目金属色调。
一般人很难通过这么小的刮痕发现异常，但阿拉法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零号金属。
这是世界异变后最昂贵的金属，以往社会的所有奢侈品在它面前都只能算是廉价货。它相当于某个漫画中的第十金属，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只要在武器锻造中加入，就会让武器附带上各种神奇的效果。
就算是在联邦，这也是战略性物资，只有B级以上的调查员有资格申请兑换，且每年有定量限制。
谁能想到这种随处可见的地摊货里藏着零号金属，这么一串项链，虽不过几百克，可要说全部都是零号金属，其中价值无法估计。
“别想了，只有这一个贝壳，就这小指甲盖不到的一点，其他都是纯黄铜，大概是他哥的全部家当了。”蓝弈珏看穿了阿拉法特的心思，补充着讲道。
说完，又顺手把那一层铜给抹了回去，还特意从阿拉法特的戒指上附带加厚了一些，就当是镀金了。
蓝弈珏把项链还给拉米，交代一定要保管好，然后把手记本递给阿拉法特，表情有些复杂。
“你猜猜这家伙失踪前在干嘛？”
阿拉法特接过笔记本，不明所以，可当纸上的内容映入眼帘，他一时也愣住了，眉毛紧拧。
罗义笔记上全是长昼语，有些地方还用简短的线条画了画充当说明。
“12月3日，失踪进化者的案件还没有眉目，这个任务并不简单，我怀疑幕后主使并不是异种，而是其他进化者。”
“12月6日，在调查进化者失踪时，我发现圣河底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但任务当前，我没有理会。做完这一票，我就带着她去艾瑞利坎，拉米的病不能再拖了。”
“12月14日，我被祂盯上了，该死！”
“1月7日，听着，后来的人，失踪案我已经有了线索，但我同样逃不了了。我长时间不和进化署联系你们一定会来找我，我会把所有信息全部写在本子里，你们一定要报告给总部，不要追查圣河！不要追查圣河！离那该死的河远点！如果你们一定要去，那就多叫几个人，最好把A级那几个怪物全部叫来。听着，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
“诸神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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