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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2();</script>一早,麻雀吱吱在屋檐上叫个不停,扰人清梦。阿芙将被子蒙在头上,只在鼻子周围露出一个气孔,企图抵御声波攻击。无果后,她张牙舞爪地起身,打开窗,驱散了鸟儿。
重新搬回秋霜巷后,吴月给了她充足的假:“店铺的事情不打紧,等你什么时候觉得想上工了,再开始你的活计也不急。”
得了掌柜的准信,阿芙是彻底给自己了几天清闲日子。原来日日都得拾柴、洗衣、做饭、卖点心,她一停下来,才发觉自己早就身心俱疲。休息的这些日子,她去市场和参参选了些花草,将原来庭院里枯了的杂草全拔了,满满当当地在花圃将它们种上。
桃花树大抵死的透透的,无论阿芙怎么浇水施肥都不见任何起色,仍旧灰头土脸地耷拉着。树下阿芙清理出的菜田倒是涨势良好,那些收成周期短的,已经可以上餐桌了。
值得一提的是,掌柜的薪水原就是为了搭救阿芙胡乱提的数字。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她也不想占吴月便宜。所以,工钱在阿芙的坚持下,改回了普通伙计的一个月二钱。
得知阿芙所有的积蓄都在之前的事件中被骗了去,吴月好心地预支了她一个月的工钱。不用攒钱送假爷爷回他的假家乡之后,阿芙以为自己大抵不怎么需要钱。
“这话可别说太早。”吴月递给她两钱银子的时候,眉毛一扬。
这可真被他言中了。
参参领着阿芙,在镇上好好吃吃逛逛了一趟。每次花出去的只有几个铜板,兜里的钱却不知不觉地没了。
“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阿芙这样总结到。
“那,咱们再把契约改回来?”吴月手里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地问。
阿芙摇摇头:“这东西邪的很,很容易就控制不住自己。我还是合计着花,大抵也是够的。”
吴月放下手中的书,看向眼前蹲在地上侍弄小白菜的姑娘。几日清闲,让阿芙脸上饱满了些,头发也有了光泽。本来她的皮肤黝黑黝黑的,不用在烈阳下干活,在屋子里捂了几日,竟也变回了健康的麦色。
他站起身来,嘱咐道:“这几日我会在房中修养,饭食和铺子都不必挂心。你和参参若是没事可以去别的铺子里帮忙。“
阿芙点点头。参参告诉她,吴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像这样闭关一段时间。除了别去打扰,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操心。
吴月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尽头后,参参揉着睡眼走到后院中来。他这几日和阿芙一起吃喝玩乐,也更是圆润不少。看着阿芙侍弄的菜地,他又发出了每日一问:“这些能吃了吗?”
阿芙指着角落里的蒜苗道:“其他的还得等几天,这蒜苗可以收成一茬了。”
参参撸起袖子:“那还等什么,咱们今天就吃蒜苗宴吧。”
蒜苗五花肉、蒜苗炒鸡心、蒜苗豆腐,阿芙用厨房里还有的食材凑了三道菜,端上了餐桌。蒜苗特有的香气飘散在秋霜巷里,引得在胭脂铺里打叶子牌的几人各个吸着鼻子。当然,青芸还是臭脸一张,比较收敛,只是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鼻翼。
“还是人家吴掌柜精明,用二钱银子就做了这么好的交易。”艳娘酸溜溜地说着,手指纤纤丢出一张牌。
“他这人也不贪人间美食,之前也不见他买过那丫头的点心,怎么就突然想着插手这件事呢?”老玄头犹豫半天,打出一张牌。
“我们本来也从来没琢磨透过他的心思。他来这儿也有个百年了,和我们走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大多事务都是那胖团子操持。”周大夫摸了张牌,尽量控制着自己表情,强装镇定地想要胡牌。
只听青芸手掌在桌上猛地一拍,桌上的牌立刻乱成一团:“忍不了,怎么可以吃独食。”说完,她站起身,冷着脸,风风火火向杂货铺后院走去。
其他人见青芸带头,也都纷纷效仿,唯独周允欲哭无泪地看着手里本来能胡的□□,欲哭无泪。
一时间,小厨房的圆桌边挤满了人。三个菜,六个人,看起来实在是不够。他们并不见外,和阿芙和参参打过招呼之后,就用自带的碗筷麻利地盛饭坐下。参参将小手揣在胸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阿芙倒也不介意。秋霜巷里的这些掌柜在外人面前各个“三高”——高贵、高冷、高雅,但私底下却都是些十分有意思的人。正如先前所说,这群夜猫子日日熬夜打叶子牌、看话本、喝酒赏月,所以白天只能闭门休憩。
“小丫头,你这菜,吃起来与平常稍稍有些不同呢。”老玄头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吧唧着嘴回味着。
白衣小童子们从门外走来,接过阿芙手中的脏碗筷,帮她清理起做饭后的战场。
“这里的蒜苗,是我们在院中自己种的。”阿芙指了指院中的那片菜地。
“怪不得,怪不得,呵呵……”老玄头嘿嘿笑着,用眼神示意众人。
参参咚咚跑向菜地,小手张开,做出保护的姿势,气愤道:“这可是我们废了好多劲种的,你们别想着蹭吃蹭喝。”
参参这话倒是不假,虽然他平时做什么都笨手笨脚,这菜地倒是日日与阿芙一起用心浇水施肥地守护。
“而且,阿芙又不是厨娘,每天都来蹭饭,把她累坏了可怎么办。”参参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嘴馋的众人。
众人小声商议了会,最终决定询问阿芙自己的意思。
阿芙倒是满不在乎:“多些人多双碗筷,倒也没有参参说的那么严重。”
她又摸摸参参的脑袋,安慰道:“下次我多准备些,一定让你先吃饱。”
这才让团子消气。
这几人倒也不是日日来蹭饭,唯有小院里收成的时节来小聚一会,场地、仆从全不用阿芙操心。一来二去,大家更是熟络起来。
在空闲的时间里,阿芙也会在几间铺子种随便转转。
一日,吴月又闭关了。无事可做的阿芙被艳娘拉到胭脂铺里,尝试她新研制的一些胭脂水粉。艳娘用毛刷蘸着各色的粉末,细细在阿芙稚嫩的脸蛋上描画着。